静谧的风被太阳炙烤过,那么风就有了温度。它会轻轻绕过帘幕,来到男孩的耳边。
温柔的触感似风,却不是风。
心间的话通过空气传递进女孩的内心,迫使她敛住心间炙热,浑身颤如冰块儿,脏器盖了霜降。
血液渐渐慢下流速,柔软的管壁变得冰冷干脆,好似一捏就碎,遭不住一点轻微的磕碰摧击。
男孩的心语如一把匕刃,斜插进安舒然的肋骨间,利刃避开要害,遭成皮肉之苦,疼得她捂住心口,造成回光反射的假象。
“姐姐...林可,你居然还有个姐姐!”安舒然嘶声低鸣,怒目圆睁盯着安睡的男孩,眼神要把猎物吃得只剩下一张残皮。
“不可能,不可能。”
安舒然连忙挪远位置,喘着沉重呼吸,自我揣测又自我安慰,以此来找到心间酸意的平衡点。
“亲姐姐,一定是亲姐姐吧。”
“一定是亲人间的胡话承诺,约会什么的...”
诸多揣测与猜想浮现脑海,一闪而过,杀死又重生,复活又堙灭。
她拼了命想要甩开那些无端可能,但脑内的一切如附骨之疽。一时间滋生繁殖,停不下来,快要撑破她的头骨,啃噬她的脑髓。
“冷静点,安舒然。”
“你还没输,你不可能会输的。”
“一定是这样的,不...必须是这样!”安舒然躁狂不安,一个人苦痛,一个人开怀,又一个人自我多疑。
蓦地,她紧紧捏住自己左腕,一用力,挤压软骨。她继续蜷曲右指,圆润的四指扣住疤痕的新芽嫩肉。
使大劲,圆润的指甲化作锋利刮刀,抠破快要愈合的疤痕,皮肉随之掉落,薄而透明,渗着猩红液体。
里面的息肉殷红鲜嫩。
她娴熟抽出纸巾擦去血渍,可嫩肉又快速朦上一层血迹,渗出,滴落,擦去,渗出,滴落,擦去...
重复这个简单过程,直至伤口再一次凝固结茄。
皮肉之疼没有分泌肾上腺素,她的脑内分泌出大量多巴胺,仿若病人抽搐癫狂时的一剂镇定剂,冷静下来。
此时,一道脚步声大了起来,回荡在午日的静谧长廊,轰鸣作响。
浩洋推开半掩息的门,门栓的呻吟连绵不绝,“呼,这下舒服多了哩!”
人为的刺耳打破夏日午后的静悄悄,浩洋扫了一圈教室,林可已经微微抬头,他顺手摘下左边的耳机,半眯着粘住眼皮的眸。
“吵死了,狗东西!”
“文明进出懂不懂?!”
“哎呀,错了错了!”
浩洋赶紧朝男孩道歉,他哪儿想过男孩十五分钟的时间就入了眠,这睡觉速度能评级个年级冠军了吧。
浩洋踱下小步子,走过狭长不规整的路道。他尽量侧着身子,以免撞落其余同学摆放桌角的书册,“咦?”
“眼镜婆,今天你这么早的吗?”
浩洋一埋头,看到安舒然正坐在自己的位置,女孩没有收拾历史书,似乎是在复习中午学习的知识。
温故而知新。
“今天我也是堂食,很奇怪吗?”
安舒然的语气莫名其妙地冲,她下意识抬头想要推镜框,可食指却意外戳了个空,差点怼到纤长眼角。
“哈哈哈哈。”
浩洋突然放声大笑,忍不住捂住着肚子,他擦去眼角笑出来的泪痕,“我说眼镜婆,你还是别带金丝镜了吧!”
“啧!
”安舒然挤皱细眉,不怀好意瞪了一眼疯狂憋笑的浩洋,然后迅速摸出刚才摘下的眼镜,重新夹上鼻梁,“浩洋,别多管闲事。”
“切!”
浩洋立马收了憨态笑容,不敢轻易惹安舒然。女孩好歹是班级里的学习委员,清晨早读等等,能针对浩洋的时候太多了。
浩洋得罪不起,顶多当着大家面开开玩笑,笑笑就过去了。
“话说眼镜婆,你不是都不带眼镜了吗?”
浩洋没选择回到自己座位,鲜有的和安舒然聊了起来,“我记得高一那会儿你刚开始带隐形眼镜,中途取了又带,带了又取,现在又改回来了?”
“隐形眼镜太贵,现在买不起了。”安舒然对浩洋没兴趣,推动眼镜镜框,埋头书海知识,“原来的眼镜捡来凑合带。”
“得了吧,安舒然。”
浩洋哼声气,不屑一顾,甚至觉得安舒然有扮猪吃老虎的嫌疑,“你家里钞票大把,我爹在你爹面前都得多埋半个脑袋,继续吹哈。”
“浩洋,回座位去吧。”安舒然不耐瞪了一眼浩洋,奈何浩洋是个厚脸皮,死猪不怕开水烫的类型。
“安舒然,你换回镜框眼镜就算了,还天天扎麻花小辫,整得跟九十年代知青上山一样,新潮流?”
“真是败给你了,浩洋。”
安舒然拿浩洋没辙,男孩属无头苍蝇的,就喜欢天天找个人吧啦吧啦,耳蜗里搓手,“实话跟你说吧,我一个月前出了点事。”
“出事,什么事?”
“秘密,不过我现在没事了,所以我答应我爹要好好的学习,至少得扮演一阵子高一好学生样,满意了吧?”
“唔...安舒然!”
浩洋憋着嘴,一副没吃饱的不过瘾,“你话说不说重心,整得我跟吃了一半屎一样,吃也不是,不吃也不是啊!”
“那么喜欢吃屎,再去一趟厕所不就行了?”安舒然彻底失去了耐心,挥舞左手的历史书敲向浩洋的脑壳。
女孩向来是安静典雅的类型,可一旦栽倒调皮虫手里,再好的心情也被磨得尖锐,扎他两下也是应该!
浩洋一个闪躲,不经意间瞅见安舒然手臂的猩红。他的犹豫使他挨了一顿知识的胖揍,“别打了别打了,你的手怎么回事儿?!”
女孩意识到不对,立马将武器和手一起背到身后,“没事,只是不小心...不小心挂到墙壁而已...”
“喂喂喂,你一手血啊,都甩我脸上了还说没事?!”浩洋的声音很大,吵醒了男孩的安详,他歪脖摘下耳机。
“安舒然?”
林可简单起身伸了个懒腰,慢悠悠走到安舒然的身旁,浩洋抓住时机起哄,“林可你来看看,眼镜婆血都溅我衣服上了。”
男孩微微皱紧流水细眉,无视浩洋的一厢抱怨,径直走到女孩桌旁,“你的手怎么回事,是受伤了吗?”
“只是擦到...破了点皮。”女孩支支吾吾,几个字连不成一句完整解释,却故意把流血的手腕背到跟前。
“下次小心点儿。”
林可蹲下身,一屁股挤开碍事的浩洋。他从校服口袋摸出一张崭新的创口贴,然后熟练撕开外包装。
“我自己来...我自己来就好!”
女孩故作抗拒,想伸右手夺过创口贴,男孩缩手躲开,“我来吧,你一只手肯定不方便。”
“嗯。”
安舒然坦然露出手臂,拉开挡住伤痕的五彩绳结,把校服袖口卷得很高,白净的手臂细嫩,兀出的猩红刺眼。
男孩沉默不语,把注意力集中手臂的伤口。他双指小心夹住创口贴的贴面,把中间部分贴合嫩肉,然后按压。
轻微的力度惹出女孩一声呻吟,勾起男孩心中半圈涟漪,波纹微弱,却荡得很开,【这么好看的手臂,真是可惜了。】
男孩的心语再次落进她的心海,安舒然霎时间抽回手,脸红得一塌糊涂,大红色的颜料泼满双颊,滋生出恋慕。
“谢谢。”
“谢谢你的创口贴。”
男孩站起来,宽大校服外套不合身,突兀他瘦弱的身板,清秀的长相不帅气,却剧添一股子女性纤弱。
他眼神迷离,打了个没睡饱的呵欠,抿着温柔笑意,对伤痕累累的流浪猫施以独一份关爱,“不客气,朋友嘛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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